電影難看

The Bad Lieutenant: Port of Call - New Orleans,我當作他是警匪版的Match Point, 電影傳達的人生哲學有點虛無,有點無常,有點運氣.

這樣的判斷是基於主要幾點,首先是判斷尼可拉斯凱吉所扮演的主角壞中尉的作為是有所為還是無所為,也就是事情的發展是基於他有意識的做法,並企圖影響未來.

在我看來,主角做事的態度其實是漫不經心的. 舉例來說, 在主角泰倫斯麥唐納和毒販攜手合作時,毒販問: 那那個謀殺案呢? 主角泰倫斯麥唐納對毒販說: 你我現在還在這,我從來沒有調查過. 也就是就算我們看了他東跑西跑煞有其事的辦案,其實他是無心的,只是基於工作有一搭沒一搭的做做.

蜥蜴的片段, 可以作為他腦中出現迷幻狀態的描述,
這點可以從第一段出現蜥蜴時, 他的搭檔表示房間裡沒有蜥蜴佐證.也就是說蜥蜴並不是一個客觀事實的描述,而是主角他個人的觀點所見,可能是幻覺可能是想像等等.

第二次蜥蜴出現的時候更明顯了,在蜥蜴出現在公路上後,馬上接著我們看到主角深深的陷入藥物的影響中,對當下發生的事情,全然無所洞見,一心想著毒品,因此感受不到床上半裸的女警想和他翻雲覆雨一翻.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或許可以推測,在公路上,其實他已經深深受到毒品的影響,而缺乏現實感了.

片子一開始前20分,大部分適用來安排引發主戲的前奏,或是說明故事背景,或是塑造角色,告訴我們主角是怎樣的一個人.開場的前幾分鐘內,這部電影告訴觀眾主角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他幫忙同事收拾個人雜物,看似一個好人,但也不忘留下同事太太的裸照留念. 他跳下樓拯救監牢裡快被淹死的囚犯,但卻也不是完全為了救人,而是一時衝動,最後片尾還不忘說明他仍然對為了救人而弄髒了名貴內褲而生氣. 也就是說,這個主角並不是一個深思熟慮,城府很深的一個人,反而是見機行事,隨性所致的一個人.要把他的作為說是預謀規劃有點不合理,至少,這不像是電影的企圖.

最後,最明顯的幻覺場面,出現在主要的高潮戲中.在一場黑吃黑的大對決中,中尉請毒販在開槍打已經中槍倒地的另一幫黑道老大,原因不是要確定他已經死了,而是中尉看到這個倒地可能死亡的人的靈魂在跳舞,接著我們就看到一個主觀的畫面,一個不可能是現實的畫面:在倒地的屍體旁,同一人竟然原地跳起舞來(youtube上這個片段的影片). 也就是說,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其實我們的主角英雄中尉,是在藥物的影響下的.

以上幾點看來,他許多的時間都是在毒品的影響下,並且又聲稱不是那麼在意工作結果. 再加上片子一開始前20分角色素造的感覺,可以說劇情發展是在主角誤打誤撞下發展的. 這樣的思想通常拍成喜劇,能夠把他弄成警匪片,並帶點灰色氣氛的電影,實在特別.




如果電影關於人生事件的發展的思想是抱持著隨機,以及成事在天的想法,則劇情事件發展充滿隨機跟巧合也就說巧不巧了. 這樣的觀點是跟對人生事件抱持人定勝天,人的行為改變未來事件的發展,導致不可逆的結局的電影相異的.拿兩個相異的觀點來比較高下或正確沒多大意義,而應該是比較電影本身對所抱持觀點的呈現哪種更有說服力. 這部電影對我來說,提供了一個呈現這種觀點有趣的角度,一般這種無巧不成書通常主角是快樂的,就算是黑色喜劇也是一樣,但是這片的主角卻是在痛苦中,他明明吸毒吸的很嗨,可是卻沒有很快樂,明明上天安排讓他靠著運氣一路高深,有驚無險的度過許多難關,可是我們也不見他因此享受片刻這樣的被上天眷顧的幸運感.電影透過蜥蜴的眼睛讓我們看到主角的內心世界更是絕妙,把外在事件跟內在事件拉在一起,讓外部動作戲跟內心戲有巧妙的結合,加深了電影的深度.雖然只有短短幾分的片段,不過也慶幸只有短短幾分,部會趕走大部分的觀眾,卻也讓我們感受到外在的幸運跟內心的幸運感之間其實不太有所關聯.而幸或不幸,或許也只有置身其中的人可以感受.也就是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換到這個紐奧良場景,拿來描述差點死在大水里的囚犯,可以說是:如人泡水,冷暖自知.

更巧妙的是,這是一部有大明星的電影,更是一部Werner Herzog進軍主流,不能搞砸美國電影.所以這部電影的思想觀安排的很不明顯,上面所述的幾點其實都屬臆測,不但在整部電影所佔篇幅不大,拍攝手法也保留曖昧不明,也就是說,若要把整個劇情發展解釋為主角有心的所作所為,也可以自圓其說.要達到這樣的曖昧,在劇情發展上主角就要有一定的主觀動力,同時時間上也要有符合時序或是便於追蹤的安排,還好這部電影都顧及到了這些.

Werner Herzog 對於自然風光的描寫工夫不必多述,看Encounters At The End Of The World(2007)就知道,他在這部電影裡面也小露了兩手,一個是拍拍蜥蜴,另一個拍拍水族館裡面的鯊魚.尤其是蜥蜴iguana的片段,光影詭異,給予常見的生態全新的涵義.

又意思又不無聊,雖然沒有在動作場景上創新突破,但在劇情發展上直追L.A. Confidential(1997)等經典,四顆星推薦


最後的每日一問:你會怎麼拍出一個人的幻覺,或是一個被藥物影響的人呢?

網摘:
什麼都沒有的官網
Werner Herzog的電影講座Rogue film school (想跟他拜師學藝的請到這)
满囤儿
灰狼